他说他总是寂寞的。他会吐很细的烟圈。他会轻咬他的食指，如同一种嗜好。他会在做爱的时候轻咬女子的锁骨。他还会 爱他的同性。对男子的欲望，像小兽，咬他的呼吸咬他的疼。

他喜欢听轻柔的歌，如Sound Earth Nature Spirit，如Secret Garden，却独独不喜欢Bandari。他常去的酒吧，再平常不过，只因曾经响起一首Be as you were when we met。他亦总是空闲的，最好的消遣就是躺在阳台上，看阳光如何跳进他微睁的双眼。而身边，总是有一杯latte。可他，也是爱黑咖啡的。偶尔，也是会看看Snooker的。

日子平淡无奇，除了偶尔的欢娱，剩下的也只是叹息。

直至遇见了她。

她不是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化很浓的妆。亦不是一个安静的女子，听很吵的音乐。可她愈是这样，他愈是欣赏。他看她为足球疯狂，在床上蹦蹦跳跳。他看她喝威士忌，加绿茶还有雪碧。最重要的，她是一个异性恋。他是歆羡的，可以大张旗鼓的为失去的男子痛哭，亦可以大方的讲出她的爱慕之情。

日子依旧平淡无奇，可多了她，也就多了些叹息。

他也有按奈不住的时候。

他说：我们交换吧，我做你，你做我。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她说：好吧，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他们交换了。

他借去了她的蹦蹦跳跳吵吵闹闹，借去了她无比妖艳的妆面和凌乱的长发，借去了她的足球和威士忌，借去大张旗鼓的痛哭和大大咧咧的性格。然而他依旧是不满足的，于是他又去别处借来了七个耳洞和一副妖娆的身段以及一颗赤裸裸女儿心。他想，原来我亦是这样癫狂。

他在黑色的墙面种上了大朵大朵的莲，那种素淡又极其妖艳的花。渐渐开满整个房间。甚至。连CD架上的CD，也被这种妖艳穿透。勾魂摄魄。勾去了对女子温柔的爱欲。摄去了梦境中甜蜜的潮催。就连他的发丝，也是想着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如何的缠绵。至死方休。

他终于受不住他的诱惑，却在大朵大朵盛开的莲中睡走了时光，睡走了激情。他还在浴缸中的时候他离开了。带走了他借来的所有东西。包括。那赤裸裸的女儿心。于是，他常常去放着Be as you were when we met的那个酒吧叹息。喝威士忌却不再加任何。是否所有的男子都一样。像他曾经对待女子那样绝情。

他又重新找到她。他对她说。

我们再一次交换吧，我做我，你做你。以后我是我，你还是你。

她不肯。

我却爱上了男子这种角色。她固执。于是他放弃。

我们做爱吧。

他是她，她是他。

他再一次与一个男子赤身拥吻在莲中。这个男子是她，却又是他。他拼命要。甚至，自慰。他渐渐看不清楚身边放的是威士忌还是latte。这一次。他躺在了自己的身体旁。安详的睡着了。耳边却依然是Be as you were when we met。而电视上，还在放着丁俊辉和Stephen Lee的比赛。

他。至死方休。

他。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