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芸溪小区建筑工地,在不能工作而又百无聊赖的闲暇里,看着同住的几个人侃侃胡扯以打发时间.而本来以为可以解我孤单的从家里带来的我的挚友,在抱头大睡。其实人人都有自己的一个世界,我想要别人来欢乐地陪伴我,那是强人所难,是我的错。看看自家沉默地呆在别人的欢乐和美梦里终究苦闷。于是拿了烟卷和火柴静静地逃离。
走出工地大门,正看到东西流淌的一条河流。仔细一想,这里既然是芸溪小区,这条河正该叫做芸溪吧。日日的从河岸上走过,总也没有仔细看过它。这阳光和煦的天气里,去看看那涓涓的流水,也应该是有趣的。
经过了近十天的淫雨的发泄,天空终于清澈了起来。蓝天下飘逸了几朵白云,太阳温柔地抚慰着天地,远处的地平线边的青山,像位憨厚的胖子,大大咧咧地望着他脚下的世界:参差有致的磷立高楼,闪耀着都市的繁华气息,交*在芸溪上的南北大桥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有序地在飞驰。但这闹热的都市,我知道,并没有我的天地。
下了石头砌作河锑的斜坡,便是一地的青草和一片一片的葱茏的杂树丛。在这青草蔓延的河底。便流淌着潺潺的芸溪的水。水很浅,没及脚棵。水下净是鸡蛋般的卵石,隔着波光磷磷的水去看,像一个个都跳着悠闲的舞,水上面不时飘来几朵莲花般的植物。真像菩萨座下的宝莲,又像随风飘逸的闲云,又如洛宾王笔下的白鹅。它叫什么名字呢?这问题真傻,这南方的景物,哪里认得我!
河水中冒出的恰倒好处的石头,正给洗衣服的妇人做了洗衣服板。三三两两的洗衣的人,闲话着家常,或者哼几曲小调;和那水边洗着绣发的少女,和那光着肩膀荡着舟的捕鱼人,还有那树丛底下叼着烟杆握着鱼杆的老汉。组成了陶翁的田园诗名,像古琴上弹出的旋律,不信你听,那吃草的老牛,不是甩着尾巴在叫么!
河的两岸铺满了青青的野草,一年四季的青草给牛羊以不尽的美味。我来了,它也默默地奉献给我做了世界。点上烟,倍感阳光的妩媚和清风的凉意。吐一口压抑久了的浊气,脑袋平静了很多.看向东逝去的芸溪,芸溪的轮廓好象婀娜的少女的身姿。从头到脚都是那么和谐,宁静,安闲。你绝对不会对它不满。忽然幻想了起来:假如这芸溪是我的,在这水边盖上一间草房,再开出一亩田地种上自己的粮食和蔬菜,喂上几匹羊和几口猪。日日的管管田,照料照料猪羊,闲了钓钓鱼,念念书。我也未尝不是个陶渊明,这里也未尝不是个世外桃源。
其实山水并不是我的留恋。家乡我有自己的田地,自己的房屋和猪圈。这到底叫我想起了家乡。可是为了坚强,我还能说什么呢?
抬头看看芸溪,它依旧默默地流淌。芸溪太小了,只有十几米宽,躺在高楼和汽车城市的脚下,延口残喘—————